奚慕

你就在风中。

【Be With You】糖皮质激素候群症

Be With You-2:00

all严all/现实向

勿上升/勿女化

含多cp*

 


 

上一棒@一只英姿飒爽的猪 

下一棒@予其 


 



“时间的参照物是什么呢?”

 

 

 

“我们严浩翔马上十八岁啦!”

 

听见丁程鑫说这话的时候严浩翔想到了刚回来那一会儿,丁程鑫坐在他对面,拍着刘耀文的腿问他今年多大。和现在念念叨叨琢磨着去哪里庆祝一顿的丁程鑫,好像是两个人,又好像是同一个。

 

刚回来的那阵子严浩翔并不敢黏着丁程鑫说什么,他只是牢牢抓住马嘉祺的手,好像是在一场洪水中抓住一根浮木一样。毕竟,只有马嘉祺是在毫无过往的现在,第一个选择他的人。

 

只是严浩翔总觉得自己在期待些什么,不管是过去的蜕变之战,还是现在能够许三个愿望的,即将到来的十八岁。

 

 

冬天的时候他们四处跑来跑去,参加各种晚会,严浩翔总喜欢趁着休息的时间偷跑到下雪的外面看雪,总觉得雪软趴趴落下来,湿漉漉的在手上化成一滩水的样子充满乐趣。

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倔强还是别的,严浩翔总是固执的不肯套上厚厚的军大衣,而是一直等到丁程鑫瞪着眼睛过来戳戳他的肩膀,然后逼着他套上衣服。严浩翔分不明白这样子汲取到的温度,是棉花给的,还是耍小孩子脾气从丁程鑫身上偷来的。

 

离高考越近的时候严浩翔就越想多多和丁程鑫说些什么,比如讲一讲去年那会儿的时候丁程鑫是怎么样一个心情,比如说他单吊北电的惶恐和笃定。

严浩翔觉得自己是在大海里行驶的一艘夜航船,即使知道既定轨道的下一个方向,也总是忍不住往灯塔的地方行去,试图从灯塔的光亮里找寻一个新的方向。

 

只是严浩翔好像也隐约知道,丁程鑫这座灯塔并不是为他而亮的,如果硬要说的话,丁程鑫是白天里高高悬挂的太阳,每一个从乌云底下走出来的人,都可以从四面八方得到一些太阳的温度。

 

 

最后严浩翔还是选择了把那通视频拨给了也在备考的马嘉祺。

其实这样的视频电话来得突兀又突然,甚至也许会打扰到马嘉祺,但是不知怎么的,严浩翔就是很笃定,马嘉祺会接通这个电话,然后问他怎么了。

 

“喂,怎么啦?”

 

马嘉祺也许是休息的不太好,也许是重来一次的压力太大,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郁气,只是接起严浩翔电话的时候还是眼睛亮亮的笑着问严浩翔。

 

 

严浩翔恍惚就想到去年的时候,他也是从马嘉祺的微博动态里才得知高考失利的消息,本来在手机备忘录里打着的歌词因为弹出来的微博特别关心消息忘了下一句。

没头没尾的,严浩翔只是把之前拍的一张院子里开着的花给马嘉祺发了过去,却并不知道下一句该接上些什么,甚至在思考马嘉祺应该要睡觉了。

 

只是显然马嘉祺并没有睡,很快的,视频电话就因为他发的照片拨了过来。

 

“还没睡,陪哥哥聊聊天?”

 

印象里马嘉祺很少用哥哥自称,出道后拿上队长的名号担着队长的担子但是并不因为年纪长一点就用哥哥的名义压着他们,甚至总是纵着他们在他头上造反。

 

“好。”

 

马嘉祺的那通电话并没有说太久,也只是半个小时不到,关于高考那个未过榜的分数,谁也没在视频里提多一个字。

严浩翔只是听着马嘉祺讲故事,从小学第一次接触到演艺圈,每天来回奔波学声乐学乐器,在同龄人还在吵嚷着要去游乐园的时候在片场听导演讲某一个片段哪里演得不够仔细。

比起所谓的十八楼养成系,严浩翔感觉马嘉祺好像无脚鸟,在外面飞翔,淋雨,跌跌撞撞飞过许多挫折天气,在寻觅不到方向时终于在十八楼长出了停留的脚。

 

 

“小马哥,陪我聊聊天吧。”

 

于是严浩翔看着马嘉祺理了理面前横七竖八写着密密麻麻字迹的卷子,然后很正经的坐在视频的那一头,笑眯眯问他想要聊些什么。

 

“马嘉祺,你说路的尽头会是什么呢?”

 

严浩翔这样问着,只是喊出马嘉祺的名字,并不愿意再喊一句小马哥。他执意想把自己同马嘉祺放在同一个水平线上,不想矮了一头,也不想因为隔了两年的偏差而只是被当成弟弟。

为什么这样,严浩翔也搞不明白,只是总觉得,喊出马嘉祺的名字会让他心安些,就如同刚刚回来的时候,马嘉祺轻易就接纳了他,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拍拍他让他站过去。

 

“嗯,路的尽头,是下一条路吧。”

 

 

周年演唱会的时候严浩翔和马嘉祺站在同一个舞台上,严浩翔唱“拼命的往前奔跑”,唱“能否再让我唱一首歌即使身在台下”,那会儿严浩翔总觉得自己身上带着一股子戾气,不是对任何人的,只是对自己的。

只是马嘉祺会拍拍他的肩说,加油,哥哥知道。

 

 

“下一条路吗?”

 

严浩翔问马嘉祺,也是在问自己,下一条路是什么样,他并不知道,他如今的道路长而远,并不缺乏传统意义上的荆棘与坎坷,只是他并不能找到什么别的路子了,而他也无路可退了。

 

“对啊,下一条路,也是下一站,是光明大道呢。”

 

似乎也是亮着的,不同于丁程鑫那样子在四周环转的灯塔,马嘉祺好像是床头偷偷留给严浩翔的那一盏小夜灯,告诉严浩翔,晚上要做个好梦,然后开开心心去迎接第二天的清晨。

 

 

刚出成绩的时候严浩翔就打开了手机查询,他清晰知道自己的分量在哪里,但还是紧张到输了好几遍密码也没有登录进查询网站里。

看到那个意料之中的数字的时候严浩翔还是觉得有些想哭,只是大概因为前些日子总在想着,一根皮筋断掉了之后严浩翔反而不知道该是什么样的一个情绪来得比较合适。

 

“严浩翔!严浩翔!你过了没过了没!”

 

贺峻霖匆匆忙忙跑过来,门也不敲的冲进来,一边念叨着过了没过了没,一边又埋怨严浩翔为什么不喊着一起来看成绩。

 

 

很长一段时间里严浩翔总在刻意闪躲着和贺峻霖之前的一些互动。

他明明白白看见所谓cp超话上他和贺峻霖的点点滴滴,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的举动因为慢镜头的回放和文字的加成变得暧昧又亲密。

严浩翔太清楚这是公司的推波助澜,具体是什么手段他心知肚明,只是靠这样的方式吸引眼球,严浩翔觉得不公平,对贺峻霖也不公平。

 

可真的没什么吗?严浩翔并不能分清友情和爱情的分界线,不知道什么叫惯性依赖,也不明白和贺峻霖那些没办法解释的举动究竟是因为什么。

 

 

“过啦过啦!”

“那太好了,为了庆祝,你请我喝一杯奶茶吧!”

 

贺峻霖总是会在严浩翔面前说些无厘头但理直气壮的话,严浩翔也总是会觉得理所应当的就应该是这样。就像小时候严浩翔和贺峻霖约定过一起去慕尼黑看球,哪怕最后还是没能一起去到,他们也还是喜欢一起踢足球一样。

 

然而严浩翔现在已经能够很坦然在镜头前,和贺峻霖一同经过这一段漫长的成长过程,因为他可以明白,他就像一块经不得折腾的布,在各种情况里揉来揉去变得皱巴巴的,而贺峻霖就是他的那一个小熨斗,慢慢把他凹凸不平的褶子压平了,然后留下余温。

 

 

“厉害啊,翔哥,我也要奶茶!”

 

严浩翔出神的这一会儿刘耀文不知道什么时候捧着一听私藏的可乐进了房间,熟稔地搭上严浩翔的背,顺理成章的也来敲诈一杯奶茶。

 

 

对于唯一的这个弟弟,严浩翔总觉得有些说不出口的羡慕。

当初丁程鑫是拍着刘耀文的腿问他多大了的,而后来丁程鑫时时刻刻提到的弟弟,也总是他。之前录节目的时候选择一个人说真心话,严浩翔清楚看到丁程鑫的视线有一瞬间是和他对上的,只是很快错开然后喊出了刘耀文的名字。

 

在横亘的三年之前,严浩翔是能够很坦然对丁程鑫撒娇的,他明明知道,他可以对着丁程鑫撒娇,只是三年的时光过去,严浩翔依旧会想,只是怎么也张不了口。

而刘耀文不一样,他可以正大光明对着丁程鑫撒娇卖萌只是为了晚上睡前多玩一会儿手机,可以享受到丁程鑫独一份的偏爱。

 

严浩翔觉得丁程鑫和他之前有一座山,可那座山是不是刘耀文,是也不是。

 

 

但刘耀文也值得那样子的偏心吧,严浩翔这样觉着。

 

刚回来的时候刘耀文眼睛闪闪的看着他,对于他的rap像是遇见了世界上另一个自己一样激动,在下了舞台之后也要拿着他们一样喜欢的rapper的新歌跑过来搭茬。刘耀文就像是这世界阴暗面的对敌,总是不忌讳把全部的一颗真心肆无忌惮地捧给严浩翔看。

 

那天,节目被砍掉的那天,严浩翔其实很难受,像是有一根绳子牢牢捆住了心脏的中间,动弹不得。

只是刘耀文在暗淡的车里打亮了手机手电筒的灯,用平平淡淡的语气给严浩翔唱水星记,然后说,翔哥,我们去吃烧烤吧。

 

 

有时候刘耀文爱争强好胜,无论在同一领域的rap还是有些无聊的幼稚小游戏上,刘耀文总是会缠着严浩翔半天半天的,赢了就像小狗摇起尾巴一样嘚瑟好半天,输了就要叨叨好久然后不服气的说下一次一定赢过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刘耀文已经慢慢高过他,然后说,翔哥,我们一起唱歌吧,唱一首最好听的歌。

 

 

然而最后和严浩翔一起站在舞台上的是马嘉祺,是贺峻霖,而不是那个说要和严浩翔一起写一首大火的歌的刘耀文。

 

在后台上妆的时候严浩翔从镜子里看刘耀文和丁程鑫在重复等会儿一起要上台跳的双人舞,他做了个假设。假设他和丁程鑫没有那三年的空白,假设他和刘耀文也是一同经历三年的朋友,那么现在这场双人舞,会不会他也是其中一个角色。

只是假设不存在,而他也确实离开了三年,不声不响地走,不声不响地回来,假装没离开过,只是镜子也确实碎了。

 

于是严浩翔调了调耳返,打算往前走,去下一场舞台,然后就被贺峻霖扯住了袖子,附在他耳朵边上给他讲关于一会儿舞台的小巧思。

贺峻霖总是会在及时的时候,给干枯的芽下一场雨,然后等待绿荫长成的时候。

 

 

“严浩翔,你生日要不要请我吃饭啊,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大礼包呢!”

 

对于即将到来的十八岁,严浩翔觉得自己并没有做好准备。

其实对比起其他的生日,十八岁好像也只是人类漫长又短暂的生命里的其中一年,或许回首想起来,很多人都并不会觉得,十八岁有怎么样特别的地方,只是多了些责任需要承担,而再也没有办法有未成年三个字出现在未来的日子里。

 

 

在刚回十八楼的那段时间,他好像想不起来之前那段有些委屈的时光,只是觉得,他好像在一点一点把所有遗憾都弥补了,像是把一块碎掉的镜子一片又一片捡起来再用爱慢慢粘合起来。

而现在严浩翔觉得,他和十八楼有一道不能解开的结,或许是灯塔,熨斗,床头灯和小狗,也许是更多的快乐。

 

不记得在什么时候,严浩翔看见过关于糖皮质激素的科普,上面写糖皮质激素是机体发育极为重要的调节分子,会影响着机体的发育,生长。

严浩翔想,在即将到来的十八岁里,他坎坎坷坷磕磕绊绊的十八年里,十八楼的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充当了他的糖皮质激素,在黑夜白天的颠倒来回里,作为他的养分。

 

 

“翔哥!”

“严浩翔!”

“愣着干嘛啊?”

“吹蜡烛啊!”

“快许愿!”

 

 

在马上接近的十二点里,严浩翔被拉出了没有开灯的这个房间,看见一群人闹哄哄喊他出来吹蜡烛。

 

贺峻霖原来给他讲过一个故事,说十八岁有特殊的权利,可以许三个愿望,在闭上眼睛的时候双手合十,吹灭蜡烛的时候有人站在身边替你打开灯,那么三个愿望就会实现。

 

而严浩翔在这一刻闭上了眼,双手合十许下了三个愿望。

第一个愿望是,希望碎掉的镜子可以没有痕迹,因为他已经把它努力拼起来了。

第二个愿望是,和这群陪伴他的人一起站上最高最高的舞台,一起唱他写的这世界最好听的歌。

最后一个愿望,严浩翔想要把它留下来,当他可以明白未成年和成年人的区别的时候,再延迟许出来,当做给成年人严浩翔的礼物。

 

未成年人严浩翔送给成年人严浩翔的礼物。

 

 

许完愿的那一秒马嘉祺早早站在灯的开关边上,让本来只有烛光昏暗的房间瞬间亮起了灯。而丁程鑫也备好了刀叉,嚷嚷着要给十八岁的严浩翔吃第一口蛋糕。

 

“成年人也要吃甜点的!”

 

刘耀文这样说着,还是没忍住在严浩翔的脸上糊了一道奶油。

 

 

 

严浩翔说,路要朝前走,人往未来看。

严浩翔想,他们也总会充当他的糖皮质激素,一起陪他往未来走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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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勇敢者的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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